当我沉入海底时在想什么(路人→卡)
原创海兵痴汉警告!哨向梗
被海流裹挟着,我秃噜噜打着转而前进。
从我身边匆匆游过的细小鱼群不忘从我血淋淋的脸上撕下一小块组织,心满意足离开时它们冰冷的、闪着细小鳞光的尾巴打出一个漂亮的回旋上。
我吐出一串气泡,老汤姆的一部分从我身边漂过去,青白色手臂上的裸女依旧栩栩如生,浪花抓住了我,我和他一样将最终化为一具舔舐干净的白骨被海底水草拥入怀抱。
真他妈的黑,我想,战国元帅以前是怎么说的来着,仪式上我心怀不轨沉迷自已幻想没怎么认真听。
每个海兵都应该有一个发光发热的心脏,海军本部就是由无数心脏汇聚而成的白色光球,其光芒之下黑暗和罪恶无处遁形。
但元帅啊,我正坠入纵深汪洋的最深处,白光在那里而言不是希望,是凶恶巨兽引诱猎物的媒介。
张开了双臂,我努力让自己沉的慢一点,想在临死之前克服下深海恐惧症,
我用余光向上瞥了瞥,同袍们仍漂浮在水面上,他们和我一样头破血流狼狈不堪,但除却那些脑子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只知随着同类游动的小玩意儿,更聪慧嗜血的畜生们至今仍未光顾红海,导致我连说个“谢谢惠顾”的冷笑话的机会都没有。
它们害怕的东西在上面,在空中游荡,在一片腥红色中投出巨大的影子,互相蹭着,发出恐怖的、亲密的呢喃。
我坚持认为夏洛特.卡塔库栗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分裂的疯子,什么样的脑子才能让他拥有一群精神向导!
黑白相间鲸群巨大的逆戟随着它们在空中的游动割裂了舵手的精神世界,精神错乱让老汤姆摔在甲板上,糟糕的是被压进脑中深海时他抓住自己以为的救命稻草——这艘船的船舵的一角,它转了半圈,我们的好姑娘忠实地执行指令,眼含热泪地撞沉旁边一艘本来就快沉的海军船。
作为船工的我当时叼着几根根钉子看着八个漏水的船底隔离舱焦头烂额,巨大的摇动让我几乎失去了理智(卡塔库栗一定在我脑子里瞎搞了),穿着身沉重的、塞满了锤子榔头的工作服冲上了甲板,打算冲无辜的船长撒泼。
登上甲板后我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就是急速变大的撞角和站在船头海贼毫无波澜的脸。
时间在此静止了,我僵在原地,像是被猎食者巨大美丽身姿吸引的草食动物,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姓夏洛特的海贼。
得了吧,修船工。草食动物至少懂得只去靠近肚子浑圆的猛兽,几年前被报纸头条上那张脸迷得神魂心窍,我放着水都船工悠闲的日子不过,坐上新造的海军船,一纸征兵表卖了身。
我完全忘记了海贼是永远不知餍足的野兽,四皇大副忙的要死,没时间和我这种连战斗员都不是的喽啰纠缠。
我第一次见他将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我爱慕他多年他压根儿不知道我是谁,多浪漫。
既非向导也不是哨兵,虽然我天资聪颖能看见精神动物,但那些浪漫小说中描绘的他们之前信息素的交流缠绵对我而言从不存在,
老汤姆和我躲在厕所抽烟时曾跟我讲他在家乡有个情人,凶的要死,他每次离开都是被那只雌性斗牛犬咬出去的。笨重的像只鸭子的海鹰现在他肩膀上,被缭绕的烟雾熏的直打哈欠。
“她才舍不得真的动手,向导们都是这样。”哨兵得意洋洋的脸已经一片白茫茫中逐渐模糊,他死了,被向导用脑子杀了,我也快了。
死在卡塔库栗手上不丢人,我也乐意,他高兴的话我可以把心脏掏出来送给他。
但他现在面无表情,毁掉只海军舰队的成就感都不能让那双漂亮眼睛的眼角出现皱纹,我又算什么东西。